(Whoever watches the wind won’t plant; whoever looks at the clouds will not reap.)
(看风者必不撒种。望云人必不收割。)
看似轻松的语气,气氛却是快速紧张起来。
刚刚的状态一瞬间又回到了我身上,这问题太要命了,顾云水虽然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情,但是万一说错话了影响到以后的关系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哪跟哪呢啊,看见什么东西?。”我只恨自己演员自我修养不够。“衣柜里黑成那个样能看见什么?”
顾云水没回答,好像是在想什么东西,我怕他再说什么我回答不出来的东西,急忙转身走了出去。大神还是在那高深,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刚下殿外台阶,竟然看到东方姐姐进了行宫门,连个属下都没带,我急忙迎上去。“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好奇你在哪呗。”东方不败看了看我,伸手抹了抹我的脸。“怎么脸色这么白了?”
在顾云水的衣柜里闷那么久再加上出来那时候惊心动魄的几秒,脸色白都算好的了,起码我腿还没打颤,我勉强笑笑。“啊,云水这破地方,天气这么热里面还冰凉冰凉的……”
“他这人喜欢清静。”东方姐姐眨眨眼抬头看了眼行宫,拉着我的手转身走。“你来找云水干嘛啊?”
“啊?没事没事,跟你没关系啦。”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衣柜里看见的东西事关姐姐,还是得告诉她一下稳妥点。“姐你都不知道,这地方太大了我刚刚不小心进了顾云水寝宫了呢,完了我怕他发现不好解释我就躲衣柜里了。”
“……你还能太闹人点么,然后呢?”东方不败抿嘴一笑,眼看拉着我都快走出宫门了。
“然后……”我咬着嘴唇。“我看见……”
人的正常语速,是平均一个字四分之一秒。可是就在这弹指的一刹那,就在我下一个字的音节都没发出来的时候,一团黑雾从我们背后的殿门超凡入圣一样的蹿了出来,黑袍的顾云水在其中若隐若现,那伸出的一只手却是径直点向我胸口。
他怎么听见的?我心里连害怕的念头都没来得及出来,只有疑问。我武功不行,只有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挡,可是一抹红色一闪而过,我放下手,几乎要尖叫出声。
东方不败身形一动,红云滚滚而起,已经挡在我面前,挥手间退了顾云水声动风雷的一指。顾云水黑雾里凌空翻身,飘然后仰,却在余力上又增新力对我再出一招。东方不败欺身格掉。身法越来越快,教主服舞出惊心的艳红。
几招过后都没有停下的意思,两人竟然交起手来。
……
劝架什么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先不说我这点武功冲进红黑交错的浓雾里有没有可能被他们一招误杀,事实是我当时都要站不稳了,被劲风扫的坐在地上。那种气势就可以让常人失去斗志。这是我穿越以来真真正正目睹的一次交手。
任何一个人,看了两人这样的身法之后,都会觉得全天下练的根本就不算武功。
顾云水从前淡然而条理至极的身法早就消失不见,那些空气里交错的黑与红不是云不是雾,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匪夷所思的速度化出来的视觉暂留,就跟看久了太阳之后眼睛上留下的绿影一样,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我只能看清顾云水一开始那几招确实是针对我不让我说下去的,可是东方不败出手之后我根本就分辨不了他们的动作。
东方不败越转越快,一团红影在黑云里进进出出。两人动作极快可是悄无声息。那衣裳带风声越来越剧烈,剧烈到我被刮到六七步外脸上还被吹得生疼。我揉着脸勉强站起来,心里想无论如何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实在是后悔万分自己刚刚怎么就那么嘴贱,明明知道事情说出口可能不好还一直动摇。
这两个人,对我来说,都太重要了,我怎么能看着他们受伤害。
“……你们,你们两个不要打了啊!!”我着急的在外面叫。“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再打我就走进你们那里了!”
话音刚落,就是一声掌风带动声,我倒抽一口气,看着顾云水似乎是中了东方不败这一下,黑云瞬间消失都回到了他长袍,副教主身子一侧,神龙在天一般单挥左臂几乎要飞扬起来,在东方不败身前够远的几步落地,姐姐亦是收了手,身上毫发无伤,甚至连头上的金冠都没有歪,只是眼里含着难言之隐一般的情绪。
行宫广场上一时尴尬,寂静无声。
事情明摆着是因我而起的。我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人,尝试着向他们走出一步。“姐……”
“之夏你先回我哪里。”东方不败看着顾云水抿着嘴唇。“这里没事。”
“不行。”我着急。“姐你听我说,顾云水他不是……”
“我知道没事。”姐姐看着我笑了笑,这笑容绝对不是假的。“你先回去,你那菜都凉了,我跟云水有话说,一会去陪你。”
“那……那你们两个别打了啊。”姐姐这笑容不知怎的让我看了放心许多,我看着顾云水也没什么继续动手的意思,刚刚这事情发生了,我还是不敢走近他,只能想了想说。“顾云水,我……”
东方不败眼神在顾云水身上,没有看我,所以我就对他很用力的摇了摇头,意思就是你放心吧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
顾云水烦躁的长出一口气,几步之外我都能听见这一声,他烦躁的对我挥挥手。
我看了看姐姐,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转身慢慢走出了行宫大门。
直到林之夏出了殿门好久,身影在石路上变成靛蓝色一个小点,东方不败才向顾云水慢慢走进了几步。
“你怎么了。”教主想了想,轻声开口,却根本不是常日里对属下的语气。“今天这么心浮气躁的。”
顾云水没有看她,侧头看着别处默然不语,红衣丽人凝视着他,伸出一只手去拉他的手腕。“我看看你脉象,刚刚出手怎么总是感觉你有地方不对劲……”
话还没讲完,顾云水就把自己手抽了回去,东方不败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拒绝却无一点生气,还要伸出手去拉。
“刚刚……”东方不败抿着嘴,笑容此刻看起来竟像是强颜而作。“刚刚掌力没控制,好像把你衣襟撕破了,给你补补如何?”
“教主恩德,怎生承受。”顾云水垂眸而语。也算是终于开口了。“适才属下无礼,害教主玉体微恙,少顷便去领罚,还望教主速回调理。”
东方不败的手僵在半空,没有动。良久,佳人放手,呼吸长出胸口郁结气息,淡淡微笑道。“是,我回去,你好好照顾自己。”
顾云水抬起眼眸,东方不败的红色教服在他眼里晃出一片盛放的红。他用力闭了闭眼,在东方不败面前转身,顺着台阶一层一层的走回自己的行宫。东方不败看着那黑色背影却是久久出了神,想起顾云水的目光刚刚在自己发上流连,终是明白了原因,侧头抬头,从青丝侧面拔下一枚银色珠花来。
珠花亮银色,正是衡阳城那一夜教主手中的东西,色做古朴不失润味,东方不败把那珠花放在掌心看了看,微微摇了摇头翻过面来,珠花的背面在日光下刻着几个痕迹明显的篆体。
东方白。
……
“上象。”我拿起棋子啪地落下。
对面盘膝坐着的东方姐姐一身粉色绣袍恨铁不成钢的注视着我,伸手拿炮把我的象干净利落的换出场外。
“教你多少遍了,你看看你,啊,左边一排全空了,马都跑对岸来了还上象?”她瞪我,我苦着脸,小心翼翼的把河对岸的马撤回来。
“……”姐姐懒得再给我纠错,霸气的回炮吃马,在我门户大开的老将面前摆了个双炮阵。“将军。”
“姐姐赢了,姐姐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QAQ……”我瞅着棋局半天知道是无解了,转过身去默默蹲墙角。
“葵花练的慢点没什么,弹琴必断弦也算了,拿不动软剑也不重要,可是这下棋都下了三四天了,林之夏你敢赢一局吗?”东方不败看着我气极,然后非常忧郁的拿起边上的茶盅抿了一口。“本来还准备教你点简单的……唉。”
“那,那象棋我也就学了三四天嘛……”我娇羞对手指。“姐姐其实伦家围棋玩的可好了……”
“那前天把围棋下成五子棋的是谁啊!?”东方不败恨恨的吸了一口气,扯过我领子把我重新拉的面对棋局,转头瞬间变得笑颜如花,对着远处矮榻斜卧的黑衣公子道。“云水你来陪之夏玩。”
副教主从我们这边看着就一个背影,斜躺在榻上拿着本书看着没动弹。
我悄没声的伸手过棋盘,扯了扯东方姐姐的袖子,眼神示意:没反应,估计还是闹情绪呢……
东方不败拍了我头一下,意思就是:林之夏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热泪盈眶,那天早上以后云水大神就一直在行宫里呆着没动静,我担心他这气生大发了以后就真的不理我了,毕竟没几个男的喜欢嘴碎的小姑娘的,于是晚上睡觉扯着东方不败商量着怎么办我才能正常跟云水大神交流下,俩人在被窝里谋划了一个晚上,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先把顾云水叫过来一起干点啥,顾云水也不是脾气暴的人,只要来了就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然后今天下午东方不败收拾了下,传话下去叫教众有事明天再禀告,跟我搬了张棋盘往她小园里一扔,差人去叫顾云水说教主叫你过来教教日圣姑学学棋艺,我资质差他又不是不知道,不会下棋也正常,这理由想来就不能拒绝了。结果……
结果云水大神确实是没拒绝,我跟东方不败唠嗑唠了半个时辰才把大神盼来,这货手里拿着本蓝皮书进门就往门口斜榻上一躺,话也不讲一句,留我跟东方不败在棋盘边上大眼瞪小眼。
我俩装模作样的厮杀了几局……啊不是事实上是我被厮杀了几局之后,就出现了刚刚那一幕。我琢磨着的除了下棋得找点别的事吸引下顾云水啊。估计东方不败也想到这一层了。不过东方姐姐耐性明显没我高,放下棋子无力望天。“之夏我记得你衡阳城那曲儿唱得不错啊……再唱个听听吧?”
“你让我唱我就不唱。”我看着东方不败瞬间压下来的嘴角立刻怂了,我手一抖,棋子掉棋盘上,低眉顺眼的说。“那……那我唱个?”
“唱。”东方不败冷着脸亮出一把银针,我俩都瞥见顾云水那边拿书的手好像动了一下。
卧槽有戏!我跟东方姐姐挤眉弄眼。“……那我唱个啥?关公战秦琼?”
“恩就这个。”东方姐姐扬眉。“唱不出来本座银针伺候。”
“我,我……”我能唱出来才有鬼了,我紧张的看着一把银针咽口水。“姐我说着玩的。”
“随你随你。”姐姐眯起眼睛带笑看着我。“之夏唱的就行。”
唱……唱……我回忆了一下衡阳城唱的什么来着?好像就是电视剧里那主题曲《逍遥》?不过华哥那嗓音我一个大闺女唱的不好是肯定的,那首《觉悟》我歌词跟调全记不住啊,那就还剩一首了,我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开腔。
……
“爱恨两面,仿佛云烟……”
爱恨两面,仿佛云烟。时而散,又时而弥漫;
岁月的剑,割开思念。是缱绻,亦或只是决绝。
观音像庄严肃穆,太阳西沉的黄昏,诵经堂了早没了人影,粉衣的带发小尼姑孤单地坐在自己位子上敲着木鱼,嘴里低声的念经不断,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是过去的画面,年轻的剑客,不羁的笑容,纵使身负重伤也逞强保护的希望。她抿起嘴角。似乎是微微湿了眼眶;
看沧海桑田,云舒云卷,往事随江湖走远。心坠入深渊,你的容颜如昙花一现;
像筝断了线,带走从前,和久久誓言。下辈子能否在三生石旁相见。
满山洞的蜡烛,一根一根点亮,华山派大弟子累的满头大汗却兀自一脸笑容,站在石桌上的少女一身绿衣甚是清丽可人,看着满眼的蜡烛拍手笑得特别开心,令狐冲回头看了看她,又扯下洞顶一根藤蔓,搂着少女坐上藤蔓,两个人一下一下的荡起秋千;
最恨不过流年,仓促中像被飓风席卷。我才匆匆一眼,还来不及将你留恋;
那些悲剧上演,终归说着下辈子了结。剩荒唐的誓言,最后没入长夜。
小院里小桥流水景色精致,红衣的丽人生平第一次不用武功满院子跑着,嚷着要拿手里的绣花针扎蓝裙的小姑娘,丫头手里拿着姐姐头上的金冠四处疯跑还吃吃的笑。而黑衣的公子翻身坐起在一边的软榻上,眼睛从手里的武功秘籍抬向面前这副常人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的场景,嘴角难得也有了笑意。
……
后来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至少云水大神如果真的还心里有对我气的话是不会搭理我的,但是说实话在黑木崖呆着久了他确实露面挺少,严格来说我看见他的次数比看见任盈盈的次数还少,不过这里面可是大有区别的,我不是太想看见任盈盈这是实话。
东方姐姐很默契的没有问我在衣柜里到底看到了什么让我难堪。姐姐确实挺善解人意的,只
不过我没来之前她没谁的意去解而已,时间进入草长莺飞的盛夏,教主最近好像也不怎么忙,我的葵花宝典终于修到第二层,某天晚上我坐在姐姐床上啃着鸡腿跟她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把东方不败三观都刷新了,特意放下手里的绣花坐我身边来摸我额头,“没烧啊……”
“去去去。”我打开她的手。
练成归练成,可惜没什么用得上的地方,我也没感觉身体哪个地方有变化,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动作比以前快了点,跟姐姐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大教主笑而不语说哪天跟别人动上手你就知道其中利害了,我翻着蓝皮书苦学不得,整了半天这宝典就是练攻速的?
顺带一提,琴棋书画什么的东方不败教了我几周,不过在我弹断好几张琴的琴弦之后彻底崩溃了,棋艺之前已经提过,书法也惨不忍睹,而上星期我当着东方不败的面拿毛笔画了一只黑白的哆啦A梦完了还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东方不败的时候教主终于愤然离去,就在我以为终于能休息几天的时候,顾云水晚上就到了。
“东方让你气的不行,再加上最近事多。”云水大神坐在斜榻上淡定喝茶。“所以以后我来教。”
我在原地石化。
跟顾云水在一块学的倒是相当快,以前上学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个感觉。姐姐毕竟限于朝代,我有的时候讲话她还是听不懂,所以跟顾云水在一块交流舒服的多,至少那天早上的事谁都没有提起,时间一长我几乎就忘了他胸口有姐姐名字这事。他这副教主好像也天天没什么大事干,偶尔领着我去山下城镇溜溜达达买买东西什么的,反正我们两个去哪东方不败都不怎么管,只是我如果晚上不跟东方不败睡的话得提前跟她说一声。
日子乐得清闲,毕竟距离电视剧主线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某次我在集市里挑了个二十两的青花瓷盘,那时候还特兴奋的说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明青花啊,天天晚上睡觉时候抱着万一哪天带着穿回去了还能卖个天价养养老什么的,一边付完钱的顾云水看着我只是哑然失笑。那时候我还以为他的眼光是嘲笑还不高兴的嘟嘟嘴,彼时粗心眼的我根本就看不到我说穿回去三个字顾云水眼里一闪而过的眷恋和绝望。
因为后来的事情,一点都不美好。可惜顾云水忘记了解释,而我忘记了说明。
……
那天大概下午的时候我热得浑身难受,寻思去顾云水行宫溜达溜达,穿过主道时却看见一队教众急匆匆的队列而过,看这样子是往承德殿方向快步而去。带头的那人大概是手里拿着幅画一样的东西。
我心说姐姐找的这什么,好奇心起。脚步一错,前两天刚被顾云水手把手教会的轻功身法就出来了。一个起落到了队伍面前。
尼玛有轻功了就是爽=v=我可是自带传送的林之夏~
“这么急着可是要去承德殿?”我看了那带头的教众一眼,一身紫衣说明品级不高。“不知何事惊慌?”
黑木崖混的久了,大场合难免跟东方姐姐一起露面,教众都认得我,领头的低首算是行礼。
“回日圣姑的话,是教主前些日子差遣属下去查的东西,今日得了回信,便进殿来报。”
我心说电视剧里没这一节吧,想了想就伸出手去,教众会意,把手中纸张双手奉上,我展开一看就心下明了了,上面画着的赫然正是仪琳护身符的图样。
天天玩来玩去的,差点都忘了这码正事。我把纸张还给教众,看着远去的队伍盘算着,这日子过得太快,个把月就这么过去了,仪琳的事情这时候查出来也是理所应当,我远远看着他们进了承德殿心想教主一会就知道她亲妹妹是仪琳了,衡阳城里擦肩而过还没遇上,估计心情不会太好,再说我知道剧情发展,难免东方不败会问我什么,现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剧情也快开始了,还是跟顾云水说一声合适。我快步回了寝宫写了封短信简单说了下情况,挥手叫来个巡视的教众,让他去送到副教主那里。
没成想教众刚出门不到半柱香我就看见东方不败看着护身符掀开门帘进来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了我一眼就坐到梳妆台前面去,我暗自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姐姐背后伸手理了理她的一头青丝,满头珠玉有些乱了,我说。“姐,给你重新上上妆可好?”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我慢慢拆开她的发簪,想想姐姐教过我这一套的,这一身教主服太显老了,我就动手准备开始给姐姐盘个小姑娘的发结。
“之夏。”教主看着镜里的两人,手里紧握着那护身符,突然说。
“嗯?”我手上动作停下来。
东方不败低头看着护身符出神半晌,说。“我要去一趟恒山。”
姐姐当教主这么多年了,办事一向雷厉风行的,这次算私自出行自然不能让教众知道,我下午略略跟她商量了下仪琳的事情,顾云水接到我消息很快就到了,没成想本来是准备过来开会的,结果进门时候两个人行装都打点好了。
“东方去找她妹妹正常……”顾云水皱眉看向往包袱里塞东西的我疑惑。“……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我当然跟姐姐一起去啊!”我都没看云水大神,在那忙着想往包里装什么衣服好,举起件鹅黄的襦裙往东方不败那边一晃。“姐这件好不好看要不要带上……”
顾云水眼角一阵抽动看向教主。
“不碍事,见个人而已,带之夏下山放放风也好。”东方不败说。
“我天天带她下山放风……”顾云水哭笑不得,那边厢东方不败却没给我留什么面子,教主换了一身灰蓝的公子衫,就是电视剧里那款。“这黄裙子你穿了之后跟恒山那群老尼姑有区别么,别闹了随便装两件就行,缺什么路上买。”
缺啥都路上买啊,这尼玛白富美的,人有钱到一定程度思维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我弱弱的叹气,把包袱简单倒腾了一下放桌上一放。“行了。”
“等会……”顾云水没反应过来。“你们什么时候走?”
“一会啊。”我跟东方不败异口同声的说,我看着捂着胸口的云水大神补充道。“车都在崖下备好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三四天便回。”东方不败站起身来。“云水这几天教里若有事你先压着,给向问天跟长老们打理打理就好。”
顾云水无奈的看着我俩,从怀里抽出个信封来。“上次衡阳曲洋还回来的五千两,一直忘了这回事,刚刚出门才看见寻思顺路带过来,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省的去库房取钱了……”我趟着口水接过信封,东方不败直接从我手里抽过来塞进包袱。“天黑之前下山,云水我们先走了,这几天你多担待。”
闲话少说。算起来如果黑木崖算家的话,这就是我第二次出远门。姐姐拉我轻功下了崖之后就坐上准备好的马车上路了。
……
恒山又名元岳或常山,地处山西省浑源县,是被古代舜帝巡狩时封为北岳,被称作塞北第一名山。明代的时候已经是寺庙繁盛了,也是恒山派人丁兴旺的原因之一。我想想电视剧里面无表情的说着“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东西”的定逸师太,再看看地平线上已经遥遥可见的北岳,心想这地方真是毒害了一批又一批的青春少女,
还好仪琳时候尚早,也难怪对冲哥暗生情愫。
整整三天舟车劳顿,不过路程也到底为止了,我跟姐姐在天黑前进了恒山脚下的城镇,姐姐面不改色的拍了锭元宝在柜台上对着小二开口“一间上房”,我拿着轻飘飘的包袱跟在东方不败后面,胳膊肘戳了戳她。“那个……我们几时上山?”
“恒山派清规戒律多得很,他们那些带发小尼姑需要探亲的话二十天才有一次。”姐姐从小二手里拿着找钱,拉着我往楼上走。 “不过还好我们时间比较准,明天就是这日子,我早点叫你起来,我们上山。”
我嗯了一声,姐姐看了看我有点发黑眉目,笑笑摸我的脸。“路上累了?”
我摇摇头。“没事……估计有点水土不服,赶路赶得太急。”
“你身子还挺特殊的。”一边讲着话就进了房,东方不败摘了发带,一头青丝纷扬而落,我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你梳洗下歇一会,晚上我带你出去四处转转。”
我在房里躺了一会换了身衣服,就跟东不败出门了。
别的没干,先去了趟恒山这附近的隐秘分坛。我被姐姐拉着疑问,东方不败便说出来几日,教里不知有没有事,飞鸽传书给云水报个信也好联络。
出了分坛便入城镇,明朝那时候旅游业自然没现在这么发达,不过当地风土人情倒也浓郁的很。恒山脚下人烟兴旺,酒肆招展街头杂艺,这些玩意在现代是着实看不见了,我买了两串糖葫芦给姐姐递了一支,走到人流密集处肚子就咕噜噜响了起来,想想刚到地方也没怎么安顿,这一路上太耗体力,就跟姐姐说。“我们去吃饭吧?”
城里最高处便是这叫做聚鲜楼的酒肆了,讲白了也就四层楼,那时候的木质建筑可撑不起太多,但是这高度一旦上去跟周边矮房一比便也算鹤立鸡群了,我跟姐姐就坐在顶楼。小二给找了间靠窗的桌子,我坐下去一靠,就看到窗边的白玉栏杆。
“姐这地方是不是得老贵了……”我无奈的看着对面的东方不败。
“是啊。”东方不败摇开手里折扇,正是电视剧里教主大典上姐姐手里拿着的那把,扇面素白绘着一树梅花,上面墨迹龙飞凤舞的是首绝句:莫向霜晨怨未开,白头朝夕自相摧。斩新一朵含风露,恰似西厢待月来。姐姐自在的摇着。“担心什么,怕我把你留下来刷盘子抵饭钱?”
公子佳人,本来一副侠骨气质,我被一句话逗的乐出来。酒菜依次而上,姐姐夹了玲珑虾仁放我碗里。“在这附近也呆不了几天,明天上了恒山,若是仪琳愿意跟我走的话也好,若是相认了还不愿也由得她去便是。”
“那……明天见完她我们就回黑木崖?”我心里叫苦,出门也算好事,但是这么长的旅途能少一次还是少一次吧。“不要这么着急吧?”
“黑木崖云水压着,不过……”姐姐倒了一杯酒嫣然而笑。“我还是比较喜欢事情自己处理。”
“这些以权行事什么的,想想都累。反正我没兴趣,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大热情……”我嘟着嘴,姐姐笑吟吟的看着我想了想,手中折扇一指窗外。
“之夏你看。”
我转头一眼。那远处群山,正是城镇尽头,苍绿地平线此时被余晖照耀的愈加深邃。现代被工业吞噬殆尽的落日光辉在这个年代如此灿烂的燃烧出来,那些追随的云,衬托的山,被染的无尽血红。下一刻,仿佛天空一下子闭了眼,夕阳如同飞鸟合翼,连一声再见也不及道别,转眼间便睡去,明月还未出,天幕便坠入黑暗。
这过程并不沉重,夕阳纵然无奈,不过散尽了精力总有沉寂的一刻。无尽的黑暗也是为了新一天的开始起码它始终期待着新的一天。 可是这夜幕不是结束,我刚要收回目光,便看到那脚下的芸芸众生,在刹那间的黑暗之后亮起了灯火,一家一家,一街一街,这些平凡的人,过着千千万万种生活,互不影响却有暗暗有着无穷交集的生活。而我跟东方不败,就站在这最高处,无声而俯视着他们的千万条线。
“你现在可看明白了?”姐姐合上折扇站起身来,眼神也对着脚下万家灯火。
“所谓的天下,就是这个。”
“天下?”我怔怔的点点头,也说不出来明白了什么,意会的东西本就难表达。“我……”
“多少英雄豪杰,争夺的不是落日,不是这座城,而是这朗朗众生苍穹天下。”东方不败站在我身边微笑而道。“这最高处繁华无数也不重要,可是这俯瞰天下的滋味,谁能尝中万分之一。”
她扶住我的肩。“你觉得不重要,因为你还没站的那么高。”
我突然深有感触的看向姐姐。
身边人英姿只能用风华绝代来形容,什么淡泊江湖云云的高处不胜寒,在挥手笑斥不堪一提,她生来就是这样的人,站在最高处傲视天下英雄的人。折扇轻摇间指点江山。这不只是我那个平日深闺里眉眼温柔绣花取乐的东方姐姐,这是东方不败,那个把全天下武林踩在脚下的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别人血雨腥风只为生存,而
她手腕高绝却成了争权的艺术。
只恨上天不公,赐了天下庸碌众生相,在她身上却赋予江山天下,又加了一副绝色脸庞。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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